苏柏没有回答阿权的问题,而是起身将已经拾捡好白骨兜住,就往牛车方向去了。
阿权见状,连忙将包着长命锁的手绢往腰间一塞,抄起锄头铁锹,就追了上去。
将手中的工具往牛车上一丢,阿权跃上牛车,将棺材板挪开些,让苏柏将尸骨放进棺木之中。
“这便成了?”阿权将棺材板搬了回去,看着已经坐到车辕之上的苏柏,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自然不成!”苏柏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阿权,然后细细嘱咐道,“等到了官道,我往回县里,你驾着这牛车,直接上州城扬川巷,找到挂着卫府的牌匾的府宅,把你刚刚收了的长命锁送上去,府宅的主人自然会见你,若是被问起其他,你只需告诉他,你乃是受人之托,然后将此信交给府宅主人即可,其他的莫要多言,也莫要停留,直接回来,可懂?”
“懂了!”虽然苏柏交代的事,牛头不对马尾,但阿权好就好在,苏柏只要不想说,他就不会一直追问,接过信件,阿权贴身收好,驾着牛车,便是往官道上赶,等上了官道之后,便将苏柏放了下来,由着苏柏回县,自己则驾着牛车往州城而去。
“阿粟,怎么样了?”虞烟呆在屋里,那还有什么心思去绣花,平日里只恨一日太短,今日却觉得时辰过得太慢,终于等到苏柏回来,虞烟已是迫不及待的奔了过去。
虞烟说话间,伸手去抓苏柏的袖子,苏柏见状,连忙后退了两步,阻止了虞烟的动作,“别碰,身上晦气着。”
虞烟愕然,苏柏解释道,“刚去刨了个死人,等我换身衣裳再说。”
苏柏说罢,绕过虞烟,洗干净了手,回屋换了身衣裳,一开门,便是虞烟那张焦急的脸。
“现在能说了吗?”
苏柏将虞烟拉入屋内,将其领到桌边坐下,自己坐于其侧,然后自顾自到了一杯茶水,向虞烟解释道,“阿权这会已经去州府去了,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今晚或者明日一早,姜云必会前往州府,此去没个五六日,怕是不能回转,待确定他离开之后,你可知会族人,分批离去。”
“若是他们不信我,又该如何?”虞烟却是有另一层顾虑,在族里,她不如哥哥虞成荫那般威信,只怕倒时族人不信她的话,不肯出城,她总不能一个个打晕了送出去吧。
“只要把漠北救出来,那些不肯的走,自然便会走了。”苏柏喝了一口茶,冲着虞烟言道,只没有说出口的还有一句。
他做到此,已算是仁至义尽,至于那些心存侥幸,死都不愿意走的人,那便与自己没有干系了。
“可漠北如今被关在地牢之中,现在再雁回的族人,没几个通晓武艺的,如何能救?”虞烟之所以焦躁不已,也是这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