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看见“自己”披了打湿的棉被,冲进了火光中。
“自己”拖出了,烧成焦炭般的人。
船要沉了,“自己”拖着那人,跳入了河里。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跳进河中,那江水冰凉刺骨。
秋天原来已经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翌日的她,是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的。
她手中紧攥着的,是一角烧得焦黑的衣料。
胳膊疼的抬不起来,腿也没了知觉,她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没能使自己从河滩上坐起来。
疼痛夹杂着疲惫,宛矜玥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八月初的瑾州城,不少百姓已经开始准备过中秋节的物品,全城上下,喜气洋洋。
城东南的颍郡王府,却静默地挂上了丧幡。
郡王一行,走水路,低调行事,未挂官旗。行至崇玥交界之处,遇恶匪,全船皆焚,逃生者不足十之一二。崇玥二州,派水性上佳之兵,苦寻数日,郡王至今无讯。
一身重孝的宛子阳,坐在议事的厅堂。
环视一圈,除了自己,家里再无男丁了。
大妹妹眼眶通红,显然是早已哭过,二妹仍在抽泣。
向来内敛的陈姨娘,站在角落,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