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眸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谢芸坐在角落里，感受到那股寒意，仿佛被冰冷的蛇盯上，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手紧紧抓着桌布，手指微微发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谢芸的眼睛压根不敢离开林嘉树，只能看着他伸出手，缓缓向自己的发箍伸来。那枚珍珠发箍在她头上摇曳生姿，仿佛也在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寒意。
林嘉树的手指触到了发箍，冰凉的感觉透过珍珠传递到她的头皮，她不禁打了个颤。
他轻轻一拔，发箍便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谢芸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这声响，漏跳了一拍。
“林嘉树，你别太过分……”
谢芸眼眸里全都是泪水，可她依旧强忍着不掉，若是别人，定会觉得她无比可怜。
可在林嘉树眼里，除了男人，就是人。
压根不存在女人这一性别。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
“你既然是林家的人，花的钱自然是林家的，我记得，林阿姨，你进我林家的门的时候，身无分文，我拿一个发箍而已，过分吗？”林嘉树冷哼一声，将桌上的发箍捡了起来，掏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
这发箍很是别致，只不过谢芸戴着实在是浪费了。
林佩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知道自己被林嘉树的话刺中了要害。
这么多年来，她虽然生活在林家，却始终像个外人，没有正式的名分，没有林家的地位。
她的手指在桌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仿佛要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痛苦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