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战骑们只感到一阵麻木,如同白灾来临,如同瘟疫出现,和天道抗衡时的麻木。
此刻死亡相比于深入内心的恐惧来说,倒不算什么。
独孤庆骇然的看着他身后混乱的鲜卑战阵,刚想要挺身而出再次组织,可看着侧方霎时就袭来的白甲,登时惊得他不敢再冒头,钻入混乱骑阵之中。
他回头一瞥,顿时睁大了双眼,嘴唇泛白,双手微微发抖,眼睛里透出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
一万白甲如同逆流潮水,丝毫没有在鲜卑混乱的阵型中停留,便向着远处山坡悍不畏死的冲去。
如同狼群在捕捉羚羊时,是不会管周遭兔子是如何逃跑的,因为兔子不配称之为猎物。
“伟大的长生天,不要再吓我了!”
独孤庆面色扭曲,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一阵晕眩。
面前的这支军队,给他带来的震撼和恐惧,还要在铁浮屠之上!
圆形阵中,随着鲜卑战骑阵型混乱,步军们再次结阵。
秦阳扫视远方,眼见铁浮屠已经稳占上风,马上就要取得局部胜利,他当即穿梭在军阵中,怒吼道:
“弟兄们,当你们三十年后,盘卧在床上动弹不了的时候,你的孙子问你:‘爷爷,当初灭鲜卑之战时,你在干什么?’”
“你不必尴尬半天,才告诉他,爷爷我当时蜷缩在城中,被吓得屎尿横流!”
“而是可以骄傲的开口:‘孩子,当时我正骑在鲜卑人的头上,跟那个该死的秦王一起并肩作战!’”
秦阳怒吼过后,立足战马,铿的一声,将圆阵残留的鲜卑骑士刺穿,冷声吩咐道:
“大纛前压!让他们看看,瀚凉二州的勇士,到底是凶狼,还是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