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瞧见她便黑了脸,吉嫔却恍若未觉。
皇后当着众人的面,笑意盈盈地对着吉嫔道,“吉嫔可是大好了,前日皇上还念叨,只等你好了,便带你到郊外游玩呢,皇上对你,当真是宠爱。”
吉嫔心知这是为她拉仇恨,却不以为意,“回皇后娘娘,臣妾养了许久,如今终是好了,皇上也与臣妾交待了,明日天气晴朗,便是策马游玩的好时光。”
“也好,吉嫔性子洒脱,骑术精湛,便替后宫姐妹,好好陪陪皇上,也算为本宫分忧了。”
这是,夏冬春发现,如今天气渐热了,祺贵人仍未着轻薄的旗装,且还时不时地拿手帕擦拭额头的汗珠,面色亦有些苍白。
回去后,她便宣来汪太医请平安脉,将祺贵人的反常请教了他,汪太医告诉夏冬春,依她的描述,此为阳虚生寒的症状。
汪顺逸还告诉她,女子若是长期服用寒凉之药,容易阴盛阳虚,体虚难以御寒,或冷汗涔涔,于月事上更加痛苦,可致腹痛难忍,腰膝酸软,更有甚者,会引发崩漏下红之症。
那崩漏之症便是崩中漏下,经血非时而下,淋漓不止,或可危及生命。
夏冬春命人送走汪太医,仍觉得心惊肉跳,年世兰的狠毒她早已见识过,但还是心有余悸。
祺贵人的父亲在斗倒年家时出了不少的力,年世兰与她本就是不解之仇。
想她年家亦算是大族,三代皆为皇家尽忠,有爵可承,一朝倾覆,竟让甄远道,鄂敏之辈踩着年家的头颅往上爬,年世兰又如何能甘心。
如今甄嬛母族已抄家流放,唯有瓜尔佳鄂敏官运亨通,但鄂敏身在前朝,年世兰力有不及,自是要拿祺贵人开刀。
后宫争斗,免不了要见血光,夏冬春亦是双手沾过人命的,但如此磋磨人的方法,她倒是不曾会的。
次日的景仁宫请安,皇上也到了,宣布了五月底启程圆明园避暑。
皇后沉吟道,“四位新人日前正在各家府中学习规矩礼义,约莫七月底便教习结束,也该入宫了,不若便命她们前往圆明园暂住,待来日再与众人一道回宫。”
“何必如此麻烦,”皇上沉声道,“圆明园避暑,不过九月里也便回宫了,便让她们九月底再入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