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生对上晏殊冷漠的眸子,心口一阵抽疼。
这三十多年受过的委屈一件件浮现在脑海中。
五岁开始就要上山砍柴,因背回来的柴少了就会吃一顿竹条,明明有爹娘,他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直到十二岁他跟着晏大虎的爹上山学习打猎,打回第一只野鸡开始,二老才终于肯给他几分好脸色。
在这个家里,不仅自己受尽委屈,连妻儿也跟着被他们磋磨。
若说情分,他早就还完了。
“我不会忘,这是殊儿的事,治或不治你自己拿决定就好。”
听到晏二生的回答,晏殊心下满意。
她勾了勾唇,目光瞥向晏鹏。
“这病我的确能治,但他俩的死活与我何干?”
晏鹏愤怒的指着她:“晏殊,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简直大逆不道!我这就去找七叔公和村长揭发你,明明可以帮村民治病却装作不能治,你好狠毒的心!”
晏殊鄙夷的冷笑一声:“你可真蠢,昨日七叔公严厉制止村民吃鼠肉,若让他知道你们一家不仅偷吃了还染上了恶疾,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再者,你说我能治病我就能治?你在七叔公和村长面前的信誉还剩几分?还是说你认为七叔公和村长会因为你而得罪我?”
晏鹏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若让七叔公和村长知道爷奶是吃鼠肉得了恶疾,只怕会连带着他们大房一家全部被赶出队伍。
爷奶年纪大了,总不能为了救他们就搭上全家性命吧?
何况,红儿腹中如今还怀着晏家的种,若脱离了大部队,他们要如何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