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家的咬着牙道:“奴婢说的全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假话,那就让奴婢死去的亲人永世不能投胎做人。”
这番毒誓发了下来,小杨氏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你说吧。”
方淮家的正要开口,崔二奶奶却忽然一下子跪了下来,“母亲,您宁愿相信一个下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儿媳吗,这方淮家的当初因为偷了儿媳屋里的首饰。儿媳念着她是母亲的人,所以并未声张,反而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回家养老。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儿媳从未对不起夫君,对不起母亲,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见小杨氏因为崔二奶奶的哭诉有些动容,崔桦心里暗叫不好,不动声色的给方淮家的使了个眼色。
方淮家的见害死自己亲人的仇人这个样子,哭着道:“老夫人,奴婢已经发过重誓,绝不会说一句假话。
当年,您将奴婢一家给了二奶奶,奴婢和当家的一直为二爷二奶奶尽心尽力的做事。那会儿,杜姨娘有了身孕,大夫诊断说是个男胎,二奶奶害怕杜姨娘产下儿子威胁自己的地位,就让奴婢在杜姨娘的安胎药里面添了杏仁粉。
因为奴婢添加的少,杜姨娘一直到了快生产的时候才出现滑胎的症状,后来,二奶奶见杜姨娘平安的生下三公子,心里不忿,又让奴婢在奶娘的饮食里加了一些药物,三公子吃了奶娘的奶水后,身子会越来越弱,除非知根底的人,就连大夫也看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崔二奶奶一眼,继续道:“林姨娘和齐姨娘之所以会小产,也是二奶奶吩咐奴婢在她们的安胎药里加了杏仁粉,不过,加的量大了许多,为了不让人发现,两位姨娘的药渣全都是奴婢处理的,所以大夫也没查出什么来。
奴婢一家为二奶奶做了那么多,二奶奶却为了永远保守秘密,在奴婢一家人回到乡下后,就派人将奴婢的儿子和孙子推进水里淹死了,就连当家的和儿媳妇也跟着去了,如今只剩下奴婢一个人,奴婢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呀。”
“你胡说,我母亲才不是那样的人,定是你这个老乞婆当初偷东西被母亲赶了出去,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母亲。祖母,您千万别听她胡言乱语。”
崔樱恨恨的瞪着方淮家的,接着又看了看低垂着头的崔桦,恨不得扑上去去撕烂她的脸。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一边扑在崔桦的身上,一边骂道:“姨娘养的贱蹄子,我母亲哪里亏待你了,你就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姨娘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们以为陷害了我母亲,杜姨娘那个贱人就能当上父亲的正室了,想都别想。”
杜姨娘原本出身在一个商贩家里,后来因为兄长在军中得了个差使,一跃成了官家小姐,加之生了崔二爷唯一的儿子,好几次都要被升为平妻。
但是,崔二奶奶的娘家大嫂是平王的嫡长女,对崔二奶奶当成嫡亲的妹子疼,所以,崔二奶奶虽然在崔家只生了崔樱一个女儿,崔家人也不敢说什么。
杜姨娘抬平妻之事,在崔二奶奶回娘家了一趟之后,崔二爷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