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第二春秋难以理解,近乎咬牙切齿地问:“可曾问过两位幼童本人?”而一旁的赵辞却是目露哀容,似乎代入了那些幼童的视角。
“唉。”奠匠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只是拍了拍第二春秋肩膀,道:“我亦知晓此乃一大陋习,只是,在这金蟾县此事已成风气,加上幼儿易折,百姓更是担心自己儿女独行黄泉会再遭妖物,助长了此风。”
什长同样叹息:“此事怨不得谭师傅,便是他拒绝,那些父母自己也能安排起来。若是没有谭师傅划定规矩,只怕会更乱,这白事,又关传承香火,权贵们少不得一掷千金,要是有心人生了歹念······”
“好了!”奠匠打断了什长的话,“说到底,我亦是始作俑者之一,金蟾县儿童易折,应该也是金蟾县的因果报应,也无怪其后几任县令知晓此时后都想着调离金蟾县。今年新上任的县令似乎有意废除这等陋习,只是眼下他需要先处理好妖物横行之事。”
第二春秋点头:“那便先去看看这位新任的县令。”
不消多时,四人便到了县衙门口,守卫什长与县衙守卫说了几句后,就独自返回城门方向,县衙守卫带着三人一同走进了县衙。
此时天色已晚,县令自然不会还在县衙大堂断案,也不会在内堂处理政务。守卫带着三人绕了两个弯,便到了县令的书房,轻轻敲门得到县令回应后,方才带着三个人走进去。
三人一进书房,便看到一位年轻人坐在书桌前秉烛批阅着公文。那年轻人面容白净,长相却锐气逼人,看着未到而立之年,比起第二春秋与赵辞年长不了几岁。一身的书生气尚未褪尽,眉宇间的皱纹却已养出。
守卫上前,将什长告诉他的情况转述于县令,而那位年轻的县令一边听着守卫的话,一边抬头扫视着三人,目光锐利。
赵辞神色一凛,这也是个修士。
听完守卫的话,县令的眉头微皱,示意守卫关门离去后,起身绕过案几,向三人鞠躬行礼:“先行谢过诸位除此恶獠,再谢过诸位护我县孩童周全。”
第二春秋与赵辞连忙回礼,奠匠则上前扶住县令。
“不曾想县令也是修行中人。”奠匠感叹道:“当真是年轻有为。”
县令则看向第二春秋与赵辞,道:“若以修行本事而论,两位少侠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另外,本官到此县已有两旬,此时方知寿材铺谭师傅还是位奠匠。”
奠匠道:“小人平日里便在铺子里做事,我这等活计其实不招人待见,平日里便也极少露面。”
县令点头表示知晓,随后向书房内的几张椅子一指:“也是。诸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