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普通的泥。”第二春秋看着赵辞说道:“至少我们找到了一个可以出去的方法:挖土而行,土中没有迷阵,我们多挖一段路,总能离开这鬼地方。”
赵辞看了看塘底的泥土,再环顾四周,随后泄了口气道:“这算什么办法,我们甚至不知道该挖多远,而且书未姐姐还没有找到,我们挖个十天半个月逃出去又有什么用?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当一只土拨鼠。对了,书未姐姐!”
赵辞一拍脑门道:“你说这些东西都算是尚未成型的纸上魅,那岂不是和游园当晚谈到的,君子会上书未姐姐画的梅花是一个意思?”
第二春秋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嗯,那这样一来,青书的消失就太巧了。她是天下画三,又在君子会上画过这类东西,如果她在,应该能比我们更早识破这些东西。所以……”
第二春秋停了下来,转头向赵辞看去,道:“是幕后有人知晓她的身份,知道有她在,我们能轻松破开此处迷阵,于是便先劫持了她,刻意让她与我们分开。兴许现在,那人就正在看着我们在他的画里团团转。”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一切都是青书未安排的,但在第二春秋看来,青书未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同行这段时间她有的是机会,而出了游园这一路都是他自己走在最前头带的路,并不是青书未将他们引入了阵中。最后,其实也是第二春秋自己也不愿意将这个猜想说出口。
赵辞皱起眉头,她倒没意识到这个猜想,但是一想到有人在她和第二春秋眼皮子底下劫走青书未,赵辞心中便愈发焦急,想破开这个迷阵弄清这一切,她的鼻息中都已经带上了几分剑气。
“可惜外面的雨下不到这里来,不然一场雨,把这里全冲了算了!”赵辞恨恨道。
第二春秋叹气道:“这便是此处玄妙啊,明明不是别有洞天,明明都能闻到雨水冲刷泥土的味道,可偏偏下不到这里。画舫中还有美酒十余坛,我们一点点找此处破绽吧。”
赵辞点头:“只能如此了。”
可半个时辰后,美酒洒尽,她们也没能找到这片荷塘的破绽所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条岸垄并不是画景。但即便两人拎着酒坛沿岸垄洒了一路,依然还是回到了原点,那处歪歪扭扭的竹笠旁。
两人站于岸垄上,望着一片狼藉却依然广袤无边的荷塘,一阵无力感从四肢流向躯体。第二春秋盯着赵辞的剑,心想,实在不行还是挖土走吧,眼下无工具,不知道赵辞的剑挖土方不方便。
赵辞则自顾自道:“幕后人将书未姐姐先劫走,是担心她会告知我们此处的奥妙所在吗?难道只靠我们自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春秋摇了摇头,见赵辞神色苦闷,便开口缓解一下,道:“即便青书在这里又如何?每每天还没下雨她便要早早打起伞,如今外面又在下雨这里偏偏不下,哈哈,你说换成她在这里,她是打伞好还是不打伞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辞蓦然看向第二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