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仅仅是活着罢了。
但,尽管如此,他都很感激了。
陈晟回到自己的柴房,他没有换衣裳,他没有新的衣裳可换。
这陈府的奴才惯会踩低捧高,他不得宠,他的那一份例银也从未到过他手中。
不知是陈府的主子贪墨了,还是奴才贪墨了。
总之,不是他用的。
他也想过去告诉他爹,可是每次他去的时候,他爹都不见他。
哦,也就昨日,他爹派了画师来,给他画了一张画像,当时还命令他将脸洗干净了。
他也不知道是作何用的。
他没问,问了也没人会回答他。
他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蝼蚁罢了。
陈晟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眼睫毛上都起了水珠,他已经不会哭了。
因为哭也没有用。
旁的孩子哭,会有糖吃,他只能挨打。
渐渐的,他就不哭了。
没娘的孩子,在这吃人的陈府,是很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