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枣花也报以微有愣怔的对视,但很快行了奴才的礼仪告退。
离开值房后,做戏的妇人缓缓地呼吸着冰冷寒气,胸腔里的堵塞感,减轻不少。
没什么,连佟家那个射杀吴公子的佟丰年,她都能平静地面对多次、不会冲动之下一刀捅过去,在岳讬跟前虚与委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穆枣花先回到家,拿上要的东西,才又踏着厚厚的积雪,往佟喜玉的宅子走去。
佟喜玉正躺在烧得暖烘烘的炕上,舒服地吸着水烟。
她虽即刻就让家奴把枣花引进屋里,却也并不坐起来,就这么懒洋洋地问:“额真大人来找我,何事?”
穆枣花看看左右,欲言又止。
佟喜玉让两个小丫鬟出去,只留下家丁头子,也是自己的姘头,老李。
“现在可以说了吧,额真大人。”
“佟姐姐,你喊我枣花就成,我穆枣花,从无不敬重佟姐姐的心思。”
说着,穆枣花打开背着的大包袱,露出里头许多块黑乎乎的疙瘩。
老李凑过去瞄了一眼,探询地问道:“这个,可是神鸦膏?”
穆枣花点头:“就是孝敬三贝勒和大贝勒的那种。大汗平常吃的阿芙蓉汤,也是用它的壳子熬的。这些,都送给姐姐。”
佟喜玉眼睛放光。
她早就想尝尝这种女真最上层贵族享用的好东西了。
“怎么这样客气?你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想求我?”佟喜玉好整以暇地看回穆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