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带两个人把哨卡给摸了,要是宋军溃兵的话,动作轻一点,别杀人。”
火光,篝火。
从三川口出来的宋军还没有意识到他们这样做会引来什么?
只不过也已深了,哨兵在担惊受怕之后,进入了犯困的状态,不时打着哈气,肚子里的怨气却不小“将军也是倒霉,凭什么听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宦官?之前宣抚使派人来,他都没听,如今却被一个宦官逼着天寒地冻的离开寨子,来山里吹冷风,就知道拿我们这等小卒子折腾。”
“你小子就别抱怨了,宣抚使让我们去救金明寨,咱们将军哪有那个本事去找党项人的晦气?再说了,听说金明寨外来了十万党项人,咱们这点人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是给党项人送死去。”
“十万?不是说五万人马吗?怎么多出来了五万人马?”
“兴许咱们求援,不许党项人增兵啊!我可听说了,金明寨以北的十来个寨子的兄弟,都让党项人给祸害了。幸亏我们在肤施附近,要不然,你我说不定已经成了党项人的刀下鬼了。章大帅离开了西北,范大帅也走了,如今这西北各路可真的难喽!”
“朝廷干嘛吃的……”
“唉,你小子可不要胡说八道。朝廷可不是你我能议论的,咱们当兵吃粮,就为了混口饭吃,让家里人安安分分的过上好日子,就知足了。如果能够当差的时候佛主保佑,就烧高香了。”
三五个哨兵围在火堆前发泄着不满。但谁也不敢睡。
苦挨着等待天亮,可越是苦等,越觉得黑夜漫长。
其中一个哨兵抱来了一捆干草,打着哈欠道“我不行了,先迷瞪一会儿,待会儿醒来再给你们替班。”
“你就不怕巡营的校尉看到了,拿你军法从事?”
“别扯了,离寨子的时候这么说的?去平戎寨附近迎接友军。可将军出了寨子才多久,就躲在山谷里,这事他有脸做,为什么我就不敢睡?”
说话间,哨兵蜷缩着在靠近火堆的背风处眯瞪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