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小吉乱说,”康念闭目养神,好不惬意,“都是魏贵妃那妖精作的,皇祖母哪能让她一个侧室插手嫡系一脉的婚事?”
解蔷冷笑三声:“哼哼哼!那老子这算什么事?”
康念睁眼,手打在水里,翻出大朵的水花,在哗哗声中说:“都是她在父皇面前吹枕头风!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本来父皇坚决不同意的,后来便找上了皇兄!这让皇祖母怎么拦,我被拘在慈蘅宫陪伴皇祖母,什么都不能掺和,急死了。”
“阿蔷姐姐——说到底本宫才是这个祸端,没想到让魏国公府抓到了这个把柄,坑害了你和皇兄两个人。”
康念委屈巴巴的道歉声穿过屏障,解蔷有些困意,听得迷迷瞪瞪,嘟囔了一句:“不怪公主殿下,私人恩怨。”
康念裹着雪白的绸缎里衣出来,没太听得清:“你说什么?”
而解蔷已经四仰八叉的睡了过去。
明日便是中秋,使节氿罕的车队在八月十四这天,已经到了太康城的驿馆下榻。
解蔷奉命指派的那一个小队,在闫亓的亲自带领下去了驿馆,带着皇命拜访渠鞑使节氿罕。北旗禁军把守住驿馆的四周,驿馆的小院子里面,是氿罕带来的二十个随身护卫。
到了下午,皇帝命魏承文前往驿馆去请渠鞑使节入宫。
驿馆前,魏承文站在门前,身后列队站着两排南旗禁军精锐。他手扶腰间统领剑,一身戎装掩盖了不少风流气质,看着稳重靠谱不少。
只见氿罕留着小胡子,一身月白草原骑服,抬腿稳健地走出驿馆门外,黑亮精明的眼睛微阖,对他爽朗一笑:“魏大人年纪轻轻便得统领一职,真是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
阿谀奉承的话魏承文不少听,场面话不少说:“使节大人千里迢迢而来,为两国奔波,魏某自愧不如。请。”
氿罕抬臂:“有劳魏大人。”
魏承文带着氿罕在禁宫南面的正门前站定。氿罕说要好好欣赏一番一国大都的庄严气度,真就闭眼开怀,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草原的雄鹰在挥动翅膀。
“这些,都是您手下的军队么?”氿罕指着金戈之气盘踞如龙的北旗守城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