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三天,柳逐溪都不曾见过顾呈礼。那天加了他的微信,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屏蔽。
住在顾家小洋房,顾呈礼医院忙碌,没回家。平时出入全由家里的司机接送柳逐溪。
前两天元淮市中心发生了一起大型车祸,电视里持续播放了好几天时事近况。
柳逐溪自车祸发生那天起就噩梦不断,碰见和车祸相关的话题总会想办法避开。上回陪着老太太看电视,正在播报车祸新闻,她仅是短暂地瞥了一眼,画面便像是按了循环按钮,不停地回放。
大雨磅礴,记者报道的嗓音嘶哑。支离破碎的轿车,浓烟滚滚,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护送受伤的群众,身上沾染大片血渍。
柳逐溪头疼欲裂,呼吸压抑,找了个借口回房。
晚上八点多。
因为下雨的缘故,室内空气很潮湿,雨丝拍打着窗户,沙沙作响。柳逐溪侧躺在床上,室内暗淡,稀薄的月光映在墙面上。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呆愣地望着墙面斑驳的影子。
车祸发生后,噩梦扰人,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左右,失眠引起身体强烈的疲惫感,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隔天天气渐晴,柳逐溪照常时间起床。培训课的王老师安排每天都得起来晨跑,因为下雨计划暂缓。老太太说三楼有一间健身房,柳逐溪还记得顾呈礼不让进,于是主动避让,正好可以偷懒几天。
结束一整天的培训,王老师单独留她谈话。
王老师开门见山地说:“你应该清楚你最近状态非常、非常糟糕。连最基础的,你都做不好!我起先最看重的就是你,可是你的状态实在是……”
“王老师,对不起,我会努力调整的。”柳逐溪低着头轻声道歉。
“你不必再说了,剩两个多星期就比赛了!这件事我必须向你母亲反馈!你妈妈对你期望有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心不在焉!”王老师怒火中烧,粗重地喘着气。
柳逐溪身形微颤,抿了抿唇,右手握着左手暗暗施压,语调上扬,面不改色地将话头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