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气冲冲地往屋里冲着,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新郎服的男子。
男子梳着高高的发冠,露出一双弯弯的柳叶眉,有些书生气,那脸细看下来还颇有些俊俏。那双眉毛下眼睛里透出来的目光一直跟在那女子身后,寸刻不离。
张嬷嬷一见打头来的那女子就皱起了眉头,就想着自己挡在门口不让那人进来。但奈何她不过是个照顾人的奴才,怎么能有这胆子拦人?何况她想拦的那个还是皇帝的人。
女子踏着碎步急匆匆地冲进了屋里,见张嬷嬷有心上前拦自己,进来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剜她一眼。
木纸鸢从开始听张嬷嬷说门外来了人,心里还在疑惑,到底是谁会来这里。毕竟知道自己在这儿的人,今天可是在忙着成亲呢,哪有功夫来这里。所以当她看到来人是身穿嫁衣的白云清时,着实也是吃了一惊。
“姐姐在这儿过得好生快活啊。”白云清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儿的模样,轻轻松松就将“刻薄”这词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来做什么?”木纸鸢只冷冷地看了白云清一眼就把头撇过去了,那身嫁衣在她看来属实有些扎眼。
“做什么?我要做什么姐姐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白云清愤愤地瞪着眼前的木纸鸢,“如若不是今日我身边的丫鬟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这位好郎君居然还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着金屋藏娇这一出!”
白云清说完转头瞪了身后的步云澜一眼。
“云清,你还要我怎么解释给你听,我留她不过是为了牵制我皇叔而已,哪里来得什么金屋藏娇。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步云澜说这话时颇有些委屈,微皱起来的眉头也带上了几分乞求的意味,跟在白云清身后这副模样的他,哪里还有个九五至尊的样子!
听到步云澜说话,木纸鸢心底一颤,她这才知道原来来人不光是白云清一个,还有那个她曾经爱到骨子里的步云澜。
不过现在的她对于步云澜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爱意,对他只有恨,刻到骨子里的恨。
从她知道步云澜从没有爱过自己,一直都只是在利用自己的那一刻开始。
他真正爱着的,爱过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就是现在站在木纸鸢面前的那个白云清。
当初木纸鸢有多爱步云澜,现在就有多恨他,恨到想要将他拆骨剔肉!
“金屋藏娇?你还真是想得太多。你看这屋子跟金屋哪里沾得上边儿?我又有什么资格被你那位好郎君给藏起来。”木纸鸢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看向两人,她觉得自己就算是朝那个方向稍微瞥一下都是脏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