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镜言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银绣白跑上的泥点,邪火上脑,大吼起来。
“一个瞎子往这凑热闹,也不看看这是什地方,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我可是湖广一甲,万一被撞出个好歹,是你一个瞎子担待得起的吗!”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杜镜言脸色难看,头越抬越高,恨不得往自己脸上写个“一甲”。
可惜他忘了这里是稷宫学舍,最不缺的,就是一甲。何况还是个冒牌一甲。
那白绫公子似乎有点惊讶,“一甲?”
杜镜言见他怕了,越发得意。
“湖广有几个一甲?尊驾可知道?”
湖广八县,八个一甲。大齐十四郡州,稷宫在籍一甲,数百名。
白绫公子冷笑起来,“竖子轻狂。”
“你!”杜镜言涨红了脸,举拳欲打。
“何事喧哗!”
一名黑甲将官驰马疾驰而来,勒马扬蹄,面容肃杀如黑罗刹。
杜镜言吓得不自觉退了一步,看了一眼白绫公子,他立刻开口道。
“阁下何人?这人几番寻衅滋事,污我衣衫,惠京便是这样对待入京学子的吗?”
黑甲将官理也不理,越过围观众人,飞身下马捡起竹杖,用衣角擦净方才递给白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