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绕过大门前的喷泉,通过监控摄像头扫描,缓慢驶入澜湖山庄;一路青山绿水,清静宁和,路边树篱后的网球场里,一名少年正在和同龄女孩打球,网球拍击球的闷响和嬉闹声穿透车窗,引起车内人的注意。
聂笑寒跋山涉水来到这座偏远的山庄,为的是见一个身份不详的陌生人。风格简约现代的白色建筑星散在人工湖边,一栋三层小楼门前站着等候他的佣人,待他下车为他引路进门,将他领至二层一间明亮宽敞的接待室。
茶几上放着摆拍精致的红茶西点,然后他就被晾在这间接待室空等了一个小时。
聂笑寒从闲适自在到心不在焉,逐渐焦躁、愤懑,他还不曾被如此怠慢过;但碍于某些原因,他不能理直气壮地拂袖离去。
他在窗前踱步到失去时间感,接待室的门终于被人推开——
进来一男一女,是方才在外面打球的孩子;他们约莫十七八岁,穿着成套白色运动服,长相不似兄妹,举止活泼好动。
“打球太累了,我不喜欢,下次我们还是玩桌游吧。”女孩说。
“随你啊,玩游戏和运动都是我赢。”男孩道。
女孩争辩:“你别得意了,那是我不熟练。”
他们随手把球拍放于门边倚墙斜支,走到沙发旁坐下,一人挑了一块点心吃,同时讨论道:“任昳怎么还没来,人家都等他这么久了。”
“是啊,这都有一小时了吧。”
聂笑寒听出他们提到的“人家”是指自己。
“诶那边的叔叔,你过来坐吧。”女孩招呼他。
算了,犯不着和孩子置气。聂笑寒走过去单独坐一方沙发,端起茶杯一抿润喉,“叫老了,我才三十多岁。”
“你们是这家的孩子吗?”他主动攀谈起来。
“不是,我们是……”女孩刚想说,被身侧的男孩撞了撞胳膊。她话锋一转:“——我去帮您催一催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