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整个法显城,完全就是华夏风格,若不是偶尔有土著穿行于其间,蔡洁生简直要以为,自己回到了华夏,虽然不是他在中原的故乡,也是江南或者闽广某地。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殿下恩准。”蔡洁生向身边的周宇说道。
周宇扬了扬眉:“既是不情之请,就不要提了。”
这话让蔡洁生顿时愣住了,他所说的不情之请,原本是客气,他以为周宇身为皇子,理当有容人雅量,应该会同意才对。
哪知道周宇毫不客气,直接拒绝。
“殿下……”
“不必多说,蔡洁生,你须知道自己身份,说好听些是求和使臣,说不好听些,就是汉奸国贼。”周宇断然拒绝:“我不将你当作囚徒俘虏,已是因为父皇宽厚仁德,却不是因为你配得上这待遇!”
此前蔡洁生与周宇不只一次交谈,周宇年轻,雅量宽宏,谈吐中不仅精通实学,也博览圣贤之书,因此蔡洁生只当他是谦谦君子。但这一番话,让蔡洁生意识到,这位虽然是谦谦君子,却也不是任他得寸进尺的犬儒。
“我只是想要在这法显城中逛一逛罢了……”蔡洁生喃喃地道。
“不准,我们在此不会呆太久,稍事补给,两日之后便要出发。”周宇冷淡地拒绝。
换作以前,他或许还会对蔡洁生之辈宽容些,可这一次,他亲自上了战场,经历过袍泽战友阵亡伤残之景,对这些引来异族攻击华夏的汉奸,可谓深恶痛绝。
以前他还很奇怪,为何父皇不能容人,将当初投靠女真、西夏的诸多汉族书生,都以“汉奸罪”重惩,现在他开始理解父亲的用意了。
周宇不准蔡洁生上街,他自己倒是在虞允文陪同之下,在法显城四处闲逛。
“殿下觉得这法显城如何?”转了小半圈,虞允文问道。
“与中原一大州府相比也不差了。虞先生对这里很是熟悉,来过这儿很多回么?”
“臣是六年前随燃烧远征来天竺半岛的,彼时玄奘港、玄策港尚只是初建,法显城乃是帝国经营天竺的大本营之所在。法显城初期的繁华,完全是仰赖于燃烧远征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