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让我给你送米,你在家就出来。”
展宁从小院侧面走了出去,虽然他姓展,但他感觉懒汉这两个字,应该不是叫他。
结果等他露面,那个站在院前的小孩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大声道:“快拿走,你在屋里装死啊。”
然后看着他被泥糊满了的衣衫下摆,“你也洗洗衣裳。”他嫌弃地走近展宁,将米袋子塞进他手里。
“吃完把袋送回来。”
展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孩迅速就跑了,他看看自己手上抓着的半袋碎米,又看了看旁边半开的大门,心里有了底。
他应该就是那个展懒汉,至于现在,也应该是哪个不知名的朝代,毕竟刚才来的那小孩也穿着粗布衣衫,与他的有八分像。
缓了一会儿接受现实后,展宁提着袋子走到门口,先往里看了眼,看到一个木碗,脑袋突然一阵刺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摇了摇头,推开门,还没往里走,忽然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一群小孩从他身后经过,嘴里还念着什么儿歌,只是这儿歌……
“展懒汉,羞羞羞。不做饭来,不洗头,羞羞羞。”
展宁回头,就看到那几个小孩一哄而散,还边跑边笑。他收回目光,眼前却一黑,一股记忆疯狂涌入他的脑海。
这是这具身体原先的记忆。
这个人也叫展宁,是大梁北部留田村的人。十岁之前,爹娘宠的厉害,导致这个展宁什么也不会,吃饭都要人喂进嘴里。结果十岁那年,爹娘进了山后被野兽咬死,这人什么也不会,只能靠村里人的救济过活,东家一口西家一口,有时自己也上山寻摸点野菜吃,倒是也一直活得好好的。
但两年前,村子里来了个镇上的人,这人带着个丫鬟,什么都叫人伺候了,他就躺在床上吃。
原身看见,又想起十岁之前的日子,也起了心思,反正村里人大多心善,不会不管他,所以他也不自己累死累活寻摸吃的了,三不五时上别人家打秋风,然后就自己躺在家,一到饭点就四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