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杳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狭促，“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一旁的裴矜死死地盯着她看，沉沉黑眸盯着她此时的表情，似乎要捕捉她神情里的每一个细节，分辨她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还有所保留。
夜里风声阵阵，背景音有救护车和警车，蒋米站在风中，“你说。”
周杳问蒋米，“如果我和周以司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此言一出，蒋米一愣。
周杳的目光敛去了此前一切复杂的情绪，只剩下了低敛的光，轻声复述说，“你选谁。”
蒋米沉默了许久，和周杳对视了许久也没开口。
就这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裴矜接起一通电话，在蒋米就要开口时他挂断电话，凌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技术人员监测到这栋楼也有炸弹，离开这里！”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闻言蒋米收起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带着陈灿灿连逃带跑往楼梯口去。
周杳还不动，站在原地眸眼低低不知道在想什么。裴矜对她在这种时候发呆的行为感到生气，忍不住低呵，“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想死吗！”
周杳这才有了反应，朝出口走去。
整个圣斯兰处于全面瘫痪的无电状态，楼梯口的紧急照明灯也没能支撑多久，已经彻彻底底暗了下去，蒋米带着陈灿灿走在下面，周杳的手腕不知道是在出楼梯口时还是下到三楼时被裴矜一把扣住。
男人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抓住她，带着她一路往下。
下楼梯的过程中，周杳低看了一眼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处，目光停那许久。
蒋米是军事学院出声，速度力气以及身体素质方面比任何一个普通成年男子都要强上好几倍，她带着昏死过去的陈灿灿走在前面，速度依然不减。
周杳被裴矜牵着一路向下，黑不隆咚的楼梯里，她问前面带路的裴矜的声音因为剧烈奔跑而微微喘着气，“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