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明你和我父亲的审美不太一样。”谢清抿唇一笑,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他们在露台的藤椅上相对而坐,双腿舒展,背部后靠,姿势是与白日全然不同的闲散。晚风裹着灰薄的烟雾,悄悄攀上丝质睡衣的下摆。
“你的酒很不错,够带劲儿的。”谢清喝得潇洒,纤白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而鼓动,连落杯的力道都大了许多。
林眠秋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单手支颌,右手把玩起精致的杯盏:“你不开心?”
瓶中的酒已然少了大半,谢清捂住嘴,很小声地打了个嗝。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讨厌?”
林眠秋还真想了想,在几秒内得出了结论:“自我二十五岁之后,没有。”
女人翻了个白眼:“那是他们不敢。”
“非也。”林眠秋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杯口,“是因为虚伪。”
“所以你确实很讨厌。”谢清呼出一口气,声音也闷闷的,“正因为你包容了我无数让你困扰的要求,还能如此风轻云淡,所以……你很讨厌。”
这话说得绕口令似的,但林眠秋听懂了。
“如我所料。”他歪了歪头,语气里难得带些促狭,“阿清其实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谢清将脸埋进手臂,肩膀也疲惫地塌了下来:“我们已经接触了好几个月,父亲开始提到订婚,我才会过来试试你的想法。如果白天那会儿给你造成了压力,我很抱歉。”
“即便你是个相当不错的结婚对象,但如果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他会帮我张罗下一个了。”
说着说着,她似乎也觉得滑稽,反倒噗嗤一笑:“毕竟不是自由恋爱嘛。”
“如此说来,我倒成了坚持最久的那个……”林眠秋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难怪阿清之前交往的男友都不超过一百天。”即便后者百依百顺,也总在各种各样的门槛前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