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莫仔细地回顾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并未有异常之举,实在想不通怎么就完成了阿笔所谓的“第一阶段”任务。既然想不明白,也索性不去想了,就让其顺其自然。反正阿笔也没有说明任务明细,也没有规定任务时间。这样一想,心里也放松不少,谁知就在此时,外面一阵热闹传来,吓得她慌忙找到团扇举起来。“诶,还等着作甚,赶紧进去,里面的新娘可都等急了!”这个声音很陌生,连莫可以断定自己不曾与他见过。本以为会随着他的话而打开门,却等了片刻,没有动静。“哎呀,紧要关头,你还磨蹭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随着这声催促,砰的一声门就被推开。准确的说,是被撞开的。那人将梁北一推,梁北几乎是踉跄着进来,要不是他下盘稳固,怕是已经倒在连莫身上了。吓得连莫差点把手中的团扇弄掉了,也仅仅是这一颤,她看到了关门前那个推梁北进来之人的长相,居然有那么几分眼熟。对,像顾兮!却不是顾兮,只是眉眼间有七分相似。尽管外面的声音停下,却不闻离开的脚步声。怕不是在门口趴着,准备听墙角呢?头顶上方,因为梁北的呼吸而带出的热气,连莫敏感的感受到了。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正看着她。怎么办?难道真要洞房啊?他们之间的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不能走到真洞房那一步吧?“咳,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喝多了酒,有点晕,就先睡了!”正这一长句,梁北说的铿锵有力,坚定的像宣誓。随后自顾的拿了一床被子,就在床边上铺开,一句话没说躺了进去且背过身,甚至连外衣都没脱。留下一脸茫然的连莫,双手还举着团扇,不知所措。这就睡了?不管他了?那她这个扇子是放下呢?还是不放下?见他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连莫只好放下了已经酸了的手,然后揉了揉缓解酸疼。哪知道刚按一会儿,不经意间居然与他四目相对。他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或许是里面太过安静,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些着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诶,北祁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怎么听不到一点声音!”本来房间内就尴尬,这下好了,因为外面的声音,越发显得诡异起来。都说男人不能被质疑行不行,这下还真得到了证实,梁北立马起身,也不装睡了。吱的一下,门一下被打开,贴在门上准备听墙角的一伙人差点没集体摔倒。为首的那个,正是连莫方才看过一眼有几分像顾兮的男人。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的装作很忙的样子四周环顾,唯有这个人,脸皮厚得很,丝毫不觉得尴尬。“那什么,这地上怎么有一床被子?不会吧,你们今天刚成亲,就要分床睡?喂,你……”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已经被梁北用手捂住了嘴,更是用眼神警告外面看热闹的人,直到他们全都散去,这才放开来。怎么形容现在的局面呢,连莫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有些被抓奸的感受。不对不对,她今日成亲,是正室,他才是那个破坏的小三!连莫连忙晃了晃头,什么鬼东西进入了她的脑子?“你管的太多了点吧?”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对方不得不因为梁北的逼迫而连连后退。要是别人的话,梁北这种眯着眼睛的状态,肯定是要吓死了。这可意味着下一刻就要动手了啊!偏偏对方也不怕,反而更加来劲,“这有什么,我是看在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儿上,这才担心你呢,你……”“啊……”话还没有说完呢,两杯直接一脚把人踹了出去。“滚!”这一个字,可谓是响彻整个院子。要不是现在宾客们都散了,怕是都要进来看下热闹。大概是知道梁北真的生气了,那人却也没有在纠结,“别生气嘛,你这个木头好不容易懂了点人情,我这也是怕你不懂……”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才令整个房间内安静下来。又是一阵寂静。尴尬的氛围令连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句话来,“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她的话没有完全问出来,但是梁北也知道。“他是我的朋友,顾灵。”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句话梁北没有说,连莫却也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能这样跟梁北开玩笑,一定是有着过命的交情。“顾灵?他跟顾兮是兄弟?”一开始可能只是觉得长得像,现在居然都一个姓,连莫当然想到他们是兄弟。“嗯。”“那今天顾兮怎么没有来?”连莫想着他们两个既然是兄弟,而且跟梁北都是朋友,这场婚礼,该是一起出现才是。可是在整场宴席中,连莫并没有看到顾兮。听到她问起这个,梁北眉头微微锁住,好像这个问题不便回答一样。“既然不方便说,那就……”“也不是,就是他们兄弟之间有误会。”而这个误会,是让这两兄弟如今状态王不见王的状态。“那既然是误会,为何不解释清楚?”在连莫看来,亲兄弟之间,只要把误会说开,不就好了?而且看情况,梁北分明知道内情,而他们也都是朋友,为何不从中调解一下?“这件事情……”“好了好了,我不听了。”她也不是那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这明显就是不太想说。“不是我不想说,我想着,这个是要他们跟你说。”毕竟是别人的事,由他来说,总归是不妥。连莫怎能不明白?所以她不听了啊,干嘛还要解释?“明白明白,”佯装困了打了个哈欠,“那什么,我先睡了,你……你随意。”反正他已经在地上打了地铺,就这么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梁北看着连莫利索的上床,背过身去,这一系列动作,与他刚刚如出一辙。